結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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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吃了一晚上瘋狂快樂餐，林亦玟周五的狀態好了不少。
脂肪給她增加了不少元氣。
她一個上午都在熱情地工作，手頭上的事辦完了也停不下來，又是指導實習生寫作業又是幫行政跑腿的。
臨近中午，手機響了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
本市的，她沒想接，一般不是推銷就是推銷還是推銷。
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停。
而後對方發來一條信息：
「林亦玟你好，我是你媽媽的律師秦韻，看到信息麻煩給我回個電話。」
“我媽媽的律師？”
林亦玟有些疑惑。
母親什麽時候找的律師？
是家裏還有什麽沒處理好的事嗎，怎麽從來沒和自己提過。
林亦玟立馬撥了回去。
“餵，你好，是林亦玟嗎？”一個幹練的女聲接了起來。
“對，請問您是？”
“你好，我是德行律所的秦韻，是你媽媽的朋友，也是她的委托律師。對她離世的消息阿姨感到很抱歉，一直到今天才知道，只好找了醫院要監護人的電話聯系了你。”秦韻解釋道。
林亦玟的心裏頓時有些忐忑，她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又是怎樣的“驚喜”。
“沒，沒事，是我媽沒有通知任何人。請問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“關於你父親婚內轉移資產的問題，我這邊的調查算是有了初步成效，你看什麽時候方便過來，我們聊聊後續的方案。”
“什麽？”林亦玟還有些沒理解。
“你有時間到律所我們當面談吧，算是好事。”為了讓她安心，秦韻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放心吧，你媽媽已經和我把費用講好了。我們就當是幫她了卻心願吧，她還給你留了些東西在阿姨這裏。”
母親給自己留了東西嗎，會是什麽？
林亦玟看了眼手上的工作，也都不緊急，隨後和對方確認道：“今天下午您方便嗎？”
“可以的，我今天都在律所，你直接到前臺報我的名字就好。”
“好，秦律師，下午見。”
林亦玟靈魂出竅地吃完了午飯，今天是什麽日子，感覺虛無得人都要飄起來了。
不知道江一鋮今天的午飯吃得開不開心。
酒會的午餐應該會非常豐盛吧，還有周家千金自小習舞，身段應該很好，男人......
她又想起了昨天江哲寧提到這一段時的表情。
這個挑撥離間的xx ！
導致今天中午的烤肉飯看起來比江哲寧帶的草還難吃。
林亦玟隨意地應付了兩口，和公司請了假，就下樓開車往德行律所的方向趕去。
她跟著前臺小姐姐往秦韻的辦公室走，看到了門口的銘牌，才發現秦韻已經是律所副主任了，還是該禮貌地改個口。
“秦主任你好，我是林亦玟。”
秦韻在一堆案卷中擡頭，取下了眼鏡，“唉，亦玟來啦。都這麽大了，你小時候我們還見過呢，請坐。”
行政小姐姐給她們端來了茶水和一些甜點，就帶上門退了出去。
林母一年前就聯系過秦韻。
這類資產轉移背後還涉及公司法層面的問題，但是因為林父已故，公司業務也一團糟，想要追回通過被主動外移的財產很難。
後來不知道她從哪裏知道了其中一個“受益者”的具體情況，算是找到了切入點，秦韻那邊又重新把這個委托開始往下推。
“對方是新婚，丈夫算個小官，正值上升關鍵期，特別要面子。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，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不是遇到真愛了，她丈夫願意折價購買你父親當年轉過去的三個商鋪，都是市區中心地段，這價格，算下來也不少。”秦韻還是嘆了口氣，“但是其餘的，當初轉賬的時候是跟著公司交易流程走的，對方就沒這麽輕易認了。”
“你媽媽啊，我們中學就認識了，這麽一算，都半輩子的朋友了。她和你父親談戀愛那會兒，大家就說這男的油嘴滑舌不靠譜，可是她帶著你外婆家留下的嫁妝就是要嫁，攔也攔不住。”
“後來，雖然經濟條件越來越好，但是你父親總是不安分，陸音前前後後打點了不少關系，公司才得意維系。最嚴重的那次經營危機，業務差點被整體抵押了，你那時應該也不小了，或許還有點印象。”
秦韻不緊不慢地和她聊起了父母的過去。
林亦玟羞愧地低下了頭，“是啊，我還上初中那會兒吧，我媽天天哭，我爸成天嚷嚷著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。後面雖然沒出過這麽大的事，公司賬戶也都到處透風了。”
秦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，把自己和助理的名片都遞給了林亦玟，“等後續和那邊溝通好，我會讓對方把錢直接打到你賬上，估計要過來簽個協議，不碰面的那種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秦主任了。”
林亦玟非常感激。
一是算是給了母親一個交代，即使不如預期。
二是有了這筆錢，她往後的日子會好過不少。
秦韻喝了口茶，回到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兩封未拆開的信，遞到了林亦玟手裏：“這是你媽媽寄過來讓我保存的信件，她擔心萬一事情還沒解決她就離世了，你一個人不好應對接下來的情況，想讓我轉交給你。”
林亦玟接過，信封上的郵戳日期，一個是去年十一月底，一個是今年三月初。
“真不好意思，是阿姨疏忽了，現在才拿給你。等這件事處理好，我再去和陸音道歉。”秦韻想起這位相識多年的老姐妹，眼眶忍不住有些紅。
她伸手抱了抱她的女兒。
林亦玟也有些意外，其實這麽多年，母親都很少抱自己。
她在秦韻耳邊輕聲安慰道：“秦主任，謝謝您完成了我媽媽的心願。”
“叫阿姨就好了，以後有什麽需要隨時聯系我。”
“好，謝謝秦韻阿姨。”
從秦韻辦公室出來，林亦玟就遇到了剛見完委托人回律所的姜欣悅。
“林亦玟，你怎麽來了！”姜欣悅熱情地想跑過來想給她一個熊抱，被一手回絕。
“我都忘了你也在這兒工作了，我來見你們秦主任。”林亦玟現在沒法熱情，腦子亂得像一團漿糊。
她不知道母親在信裏都寫了什麽，為什麽不能直接和自己說。
姜欣悅左顧右盼了一陣，湊近她耳邊說：“其實我爸準備幫我獨立出來了，不想跟這種大所幹了，錢少累死。”
“哇，那，恭喜啊。”林亦玟苦笑，又是羨慕別人爸爸的一天。
“對了，我也準備麻煩你的。嘿嘿，那個，上回婚禮上我記得咱們方校草是做室內設計的？能不能給我個聯系方式，幫老同學帶點業務。”
看著這位心直口快的大小姐，林亦玟不免替方舟羽捏了一把汗，怕他被殺價殺得太厲害。
姜欣悅還在滔滔不絕地低聲輸出：“他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，唉，我相親這麽多次都沒有遇上合適的，或許緣分在這裏呢哈哈。”
林亦玟：“......”
突然，眼前的人大呼：“林亦玟，你離婚了？”
林亦玟瞅了眼自己的左手，都快忘了當初參加婚禮的大家都有印象自己結過婚，她現在也不想再順著編個新的謊了，“沒結，當時是為了哄我媽媽開心的，幹脆入戲了。”
“哈？那阿姨現在不催了？”
“她上個月過世了。”
姜欣悅一副要打自己嘴的表情：“真對不起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沒事，離別是常態。趁還有機會多對自己父母好一些。”
“我對他們可是太好了，讓我去相親就去，夠乖巧了。”
“......”
姜欣悅的手機響了起來，她看了一眼，滿臉不耐煩的樣子，“唉，我過去了，下一個委托人到了。真是沒完沒了的一天天的。”
“你忙。”
“對了，你和方舟羽，只是朋友吧？”
“是我哥。”
“那我上了啊，姐妹！”
“啊？啊......好。”
上......吧......
不過上次醉酒的目標不是江校草嗎？
女人，目標換得真快。
姜欣悅在走廊盡頭還不忘朝她揮手：“記得幫我牽個線，我說辦公室設計。”
“行。”林亦玟笑，女孩子要被很多的愛意包圍才能活得這麽肆意妄為吧。
她真的羨慕。
林亦玟回到地下停車場就給方舟羽發了信息，畢竟他現在是自己的債主，給他帶點業務也是好的。
「林亦玟：大爺！給您帶個新單。」
「方舟羽：有好事你還能想到我？」
「林亦玟：當然！」
「林亦玟：我有好事當然第一個想到您啊。」
「林亦玟：就是那天周斯奇婚禮上和我們坐一桌的姑娘，姜欣悅，她要獨立開律所了，想找你幫忙設計一下新辦公室。」
「方舟羽：不打友情價。」
「林亦玟：不打，不打。那天你不是一起送她回家了嗎，人家底厚實著呢，你看多少年輕律師能自己獨立出來。」
「林亦玟：可勁兒宰。」
「方舟羽：......」
「林亦玟：我推你聯系方式給她咯？」
「方舟羽：推吧。」
「林亦玟：對了，你和年初那個小姐姐，還有聯系不？」
「方舟羽：咋了，現在連你哥的私生活都要管了嗎？」
「方舟羽：你和江一鋮舊情覆燃了嗎？」
「方舟羽：在醫院一聽他來過病都好完了，和我借了錢直接玩消失。」
「方舟羽：你自己看看多久沒報平安了。」
「林亦玟：對不起！我攢夠錢了一定第一時間還給您！」
「林亦玟：......還有，姜小姐，可能對你有點意思。」
「林亦玟：你如果還和上一位在一起，別吊著人家。」
「林亦玟：別做渣男。」
「林亦玟：但是可以狠宰一筆。宰多了的話，我不介意給我算點中介費。」
「方舟羽：......多謝賜教。」
林亦玟放下手機，看了眼母親留給自己的兩封信，這裏停車場燈光還挺足的，幹脆現場拆了起來。
確實是林母的字跡。
林亦玟先看了十一月底的那封。
只有一頁稿紙，內容不多，主要是母親安排自己的後事以及著重強調了如果秦主任那邊沒消息，希望女兒能向前看。
林亦玟微微一笑，她媽媽這人啊，真是如此執著想要一個獨立的墓地。
信上寫道：
「亦玟啊，如果秦韻阿姨那邊沒有消息，家裏在明年二月還有一筆保險投資到期。媽媽知道家裏現在困難，我們也應該先把鐘叔叔的錢還上。剩餘的部分，可不可以給媽媽要一個偏一點的位置？媽媽總想有一個，只屬於自己的東西。
不是和誰共有的，別人拿不走的。」
“好，好，我肯定滿足你。”
她笑著合上了紙張放回原處，接著打開另一封。
這封信是在母親病逝前幾日寄出的，和上一封簡單應付了事的感覺不同，認認真真地寫了好幾頁紙。
林亦玟小心拿出，慢慢地看了起來。
而後視線逐漸被淚水吞噬。
林母在那封信裏改了口。
她說墓地也沒意思，現在的花葬樹葬還可以直接回歸大自然，漂亮又環保。
她說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，希望女兒可以活得隨性自由，沒必要背負長輩的任何期待。
她說人天性惡劣膽小，但希望這次，能勇敢地和女兒道個歉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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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林亦玟你好，我是你媽媽的律師秦韻，看到信息麻煩給我回個電話。」
“我媽媽的律師？”
林亦玟有些疑惑。
母親什麽時候找的律師？
是家裏還有什麽沒處理好的事嗎，怎麽從來沒和自己提過。
林亦玟立馬撥了回去。
“餵，你好，是林亦玟嗎？”一個幹練的女聲接了起來。
“對，請問您是？”
“你好，我是德行律所的秦韻，是你媽媽的朋友，也是她的委托律師。對她離世的消息阿姨感到很抱歉，一直到今天才知道，只好找了醫院要監護人的電話聯系了你。”秦韻解釋道。
林亦玟的心裏頓時有些忐忑，她不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又是怎樣的“驚喜”。
“沒，沒事，是我媽沒有通知任何人。請問有什麽事兒嗎？”
“關於你父親婚內轉移資產的問題，我這邊的調查算是有了初步成效，你看什麽時候方便過來，我們聊聊後續的方案。”
“什麽？”林亦玟還有些沒理解。
“你有時間到律所我們當面談吧，算是好事。”為了讓她安心，秦韻又補充了一句：“放心吧，你媽媽已經和我把費用講好了。我們就當是幫她了卻心願吧，她還給你留了些東西在阿姨這裏。”
母親給自己留了東西嗎，會是什麽？
林亦玟看了眼手上的工作，也都不緊急，隨後和對方確認道：“今天下午您方便嗎？”
“可以的，我今天都在律所，你直接到前臺報我的名字就好。”
“好，秦律師，下午見。”
林亦玟靈魂出竅地吃完了午飯，今天是什麽日子，感覺虛無得人都要飄起來了。
不知道江一鋮今天的午飯吃得開不開心。
酒會的午餐應該會非常豐盛吧，還有周家千金自小習舞，身段應該很好，男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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導致今天中午的烤肉飯看起來比江哲寧帶的草還難吃。
林亦玟隨意地應付了兩口，和公司請了假，就下樓開車往德行律所的方向趕去。
她跟著前臺小姐姐往秦韻的辦公室走，看到了門口的銘牌，才發現秦韻已經是律所副主任了，還是該禮貌地改個口。
“秦主任你好，我是林亦玟。”
秦韻在一堆案卷中擡頭，取下了眼鏡，“唉，亦玟來啦。都這麽大了，你小時候我們還見過呢，請坐。”
行政小姐姐給她們端來了茶水和一些甜點，就帶上門退了出去。
林母一年前就聯系過秦韻。
這類資產轉移背後還涉及公司法層面的問題，但是因為林父已故，公司業務也一團糟，想要追回通過被主動外移的財產很難。
後來不知道她從哪裏知道了其中一個“受益者”的具體情況，算是找到了切入點，秦韻那邊又重新把這個委托開始往下推。
“對方是新婚，丈夫算個小官，正值上升關鍵期，特別要面子。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，不知道這位小姐是不是遇到真愛了，她丈夫願意折價購買你父親當年轉過去的三個商鋪，都是市區中心地段，這價格，算下來也不少。”秦韻還是嘆了口氣，“但是其餘的，當初轉賬的時候是跟著公司交易流程走的，對方就沒這麽輕易認了。”
“你媽媽啊，我們中學就認識了，這麽一算，都半輩子的朋友了。她和你父親談戀愛那會兒，大家就說這男的油嘴滑舌不靠譜，可是她帶著你外婆家留下的嫁妝就是要嫁，攔也攔不住。”
“後來，雖然經濟條件越來越好，但是你父親總是不安分，陸音前前後後打點了不少關系，公司才得意維系。最嚴重的那次經營危機，業務差點被整體抵押了，你那時應該也不小了，或許還有點印象。”
秦韻不緊不慢地和她聊起了父母的過去。
林亦玟羞愧地低下了頭，“是啊，我還上初中那會兒吧，我媽天天哭，我爸成天嚷嚷著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。後面雖然沒出過這麽大的事，公司賬戶也都到處透風了。”
秦韻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，把自己和助理的名片都遞給了林亦玟，“等後續和那邊溝通好，我會讓對方把錢直接打到你賬上，估計要過來簽個協議，不碰面的那種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秦主任了。”
林亦玟非常感激。
一是算是給了母親一個交代，即使不如預期。
二是有了這筆錢，她往後的日子會好過不少。
秦韻喝了口茶，回到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了兩封未拆開的信，遞到了林亦玟手裏：“這是你媽媽寄過來讓我保存的信件，她擔心萬一事情還沒解決她就離世了，你一個人不好應對接下來的情況，想讓我轉交給你。”
林亦玟接過，信封上的郵戳日期，一個是去年十一月底，一個是今年三月初。
“真不好意思，是阿姨疏忽了，現在才拿給你。等這件事處理好，我再去和陸音道歉。”秦韻想起這位相識多年的老姐妹，眼眶忍不住有些紅。
她伸手抱了抱她的女兒。
林亦玟也有些意外，其實這麽多年，母親都很少抱自己。
她在秦韻耳邊輕聲安慰道：“秦主任，謝謝您完成了我媽媽的心願。”
“叫阿姨就好了，以後有什麽需要隨時聯系我。”
“好，謝謝秦韻阿姨。”
從秦韻辦公室出來，林亦玟就遇到了剛見完委托人回律所的姜欣悅。
“林亦玟，你怎麽來了！”姜欣悅熱情地想跑過來想給她一個熊抱，被一手回絕。
“我都忘了你也在這兒工作了，我來見你們秦主任。”林亦玟現在沒法熱情，腦子亂得像一團漿糊。
她不知道母親在信裏都寫了什麽，為什麽不能直接和自己說。
姜欣悅左顧右盼了一陣，湊近她耳邊說：“其實我爸準備幫我獨立出來了，不想跟這種大所幹了，錢少累死。”
“哇，那，恭喜啊。”林亦玟苦笑，又是羨慕別人爸爸的一天。
“對了，我也準備麻煩你的。嘿嘿，那個，上回婚禮上我記得咱們方校草是做室內設計的？能不能給我個聯系方式，幫老同學帶點業務。”
看著這位心直口快的大小姐，林亦玟不免替方舟羽捏了一把汗，怕他被殺價殺得太厲害。
姜欣悅還在滔滔不絕地低聲輸出：“他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，唉，我相親這麽多次都沒有遇上合適的，或許緣分在這裏呢哈哈。”
林亦玟：“......”
突然，眼前的人大呼：“林亦玟，你離婚了？”
林亦玟瞅了眼自己的左手，都快忘了當初參加婚禮的大家都有印象自己結過婚，她現在也不想再順著編個新的謊了，“沒結，當時是為了哄我媽媽開心的，幹脆入戲了。”
“哈？那阿姨現在不催了？”
“她上個月過世了。”
姜欣悅一副要打自己嘴的表情：“真對不起，我不知道。”
“沒事，離別是常態。趁還有機會多對自己父母好一些。”
“我對他們可是太好了，讓我去相親就去，夠乖巧了。”
“......”
姜欣悅的手機響了起來，她看了一眼，滿臉不耐煩的樣子，“唉，我過去了，下一個委托人到了。真是沒完沒了的一天天的。”
“你忙。”
“對了，你和方舟羽，只是朋友吧？”
“是我哥。”
“那我上了啊，姐妹！”
“啊？啊......好。”
上......吧......
不過上次醉酒的目標不是江校草嗎？
女人，目標換得真快。
姜欣悅在走廊盡頭還不忘朝她揮手：“記得幫我牽個線，我說辦公室設計。”
“行。”林亦玟笑，女孩子要被很多的愛意包圍才能活得這麽肆意妄為吧。
她真的羨慕。
林亦玟回到地下停車場就給方舟羽發了信息，畢竟他現在是自己的債主，給他帶點業務也是好的。
「林亦玟：大爺！給您帶個新單。」
「方舟羽：有好事你還能想到我？」
「林亦玟：當然！」
「林亦玟：我有好事當然第一個想到您啊。」
「林亦玟：就是那天周斯奇婚禮上和我們坐一桌的姑娘，姜欣悅，她要獨立開律所了，想找你幫忙設計一下新辦公室。」
「方舟羽：不打友情價。」
「林亦玟：不打，不打。那天你不是一起送她回家了嗎，人家底厚實著呢，你看多少年輕律師能自己獨立出來。」
「林亦玟：可勁兒宰。」
「方舟羽：......」
「林亦玟：我推你聯系方式給她咯？」
「方舟羽：推吧。」
「林亦玟：對了，你和年初那個小姐姐，還有聯系不？」
「方舟羽：咋了，現在連你哥的私生活都要管了嗎？」
「方舟羽：你和江一鋮舊情覆燃了嗎？」
「方舟羽：在醫院一聽他來過病都好完了，和我借了錢直接玩消失。」
「方舟羽：你自己看看多久沒報平安了。」
「林亦玟：對不起！我攢夠錢了一定第一時間還給您！」
「林亦玟：......還有，姜小姐，可能對你有點意思。」
「林亦玟：你如果還和上一位在一起，別吊著人家。」
「林亦玟：別做渣男。」
「林亦玟：但是可以狠宰一筆。宰多了的話，我不介意給我算點中介費。」
「方舟羽：......多謝賜教。」
林亦玟放下手機，看了眼母親留給自己的兩封信，這裏停車場燈光還挺足的，幹脆現場拆了起來。
確實是林母的字跡。
林亦玟先看了十一月底的那封。
只有一頁稿紙，內容不多，主要是母親安排自己的後事以及著重強調了如果秦主任那邊沒消息，希望女兒能向前看。
林亦玟微微一笑，她媽媽這人啊，真是如此執著想要一個獨立的墓地。
信上寫道：
「亦玟啊，如果秦韻阿姨那邊沒有消息，家裏在明年二月還有一筆保險投資到期。媽媽知道家裏現在困難，我們也應該先把鐘叔叔的錢還上。剩餘的部分，可不可以給媽媽要一個偏一點的位置？媽媽總想有一個，只屬於自己的東西。
不是和誰共有的，別人拿不走的。」
“好，好，我肯定滿足你。”
她笑著合上了紙張放回原處，接著打開另一封。
這封信是在母親病逝前幾日寄出的，和上一封簡單應付了事的感覺不同，認認真真地寫了好幾頁紙。
林亦玟小心拿出，慢慢地看了起來。
而後視線逐漸被淚水吞噬。
林母在那封信裏改了口。
她說墓地也沒意思，現在的花葬樹葬還可以直接回歸大自然，漂亮又環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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